第(3/3)页 刹那间,那本已碳化的表面竟泛起微不可察的红光——朱砂遇药引而显形! 原本模糊的裂纹骤然延展,交织成图:西南三十里,旧药市井底有匣;西北七驿,寒鸦岭骨庙藏典;东南双江口,渔火舟中有人候令……十三处隐秘据点连成蛛网,暗伏大胤腹地,每一处都曾是被查封、焚书、流放的医者旧巢。 这不是地图。 这是一张“暗药网”——以血为线,以命为结,专为对抗皇权医禁而生的地下命脉。 云知夏闭目,呼吸微凝。 原来早在第282章那场大火中,她的血就已被卷入魇方残片,化作唤醒药灵的引子。 而今,不仅灯娘能感应到她的呼唤,那些散落民间的孤医、野药人,也都因这一缕血脉共鸣,悄然归位。 她低语,声如耳鸣:“原来……我的血,早成了药引。” 不是诅咒,是契约。 不是控制,是召唤。 翌日清晨,囚车再启,驶向皇都咽喉——断龙桥。 桥身横跨深渊,下有万丈幽谷,常年雾锁云埋,传说是前朝医官殉道之地。 谁也不曾料到,今日竟成了沉默者的祭坛。 鼓声起时,天地皆寂。 数十名戴麻布面罩的医者跪立桥头,衣衫褴褛,却脊梁挺直。 每人手中托着一盏熄灭的药灯,灯芯犹温,似在等待最后一缕心火注入。 为首者乃一盲妇,白发披肩,手持铜灯,正是昨夜燃灯的灯娘。 她仰起脸,空洞的眼眶对准囚车方向,嘶声喊出一句话,如刀劈开晨雾—— “我等愿燃心火,续我医道!” 声音未落,其余众人齐声应和,声浪滚滚坠入深谷,竟震得桥板微颤。 那一盏盏熄灭的灯,在他们掌中缓缓泛出金芒,虽未明燃,却已有光芽萌动。 云知夏坐在囚车内,双手仍缚,脸上却无悲无喜,唯有指尖微微颤抖。 他们不是为她而来,是为那句“医不跪君”而来,是为千百年来被压在诏书下的医典良知而来。 林中,萧临渊立于枯枝之下,玄袍猎猎,眸光深不见底。 他掌心金纹骤亮,那是与她体内心火相连的“双命交契”,此刻正剧烈跳动,仿佛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,却终究未能出口。 他只能看着她,走向更深的黑暗。 宫中,肃亲王摔碎玉盏,碎片溅上龙袍。 他死死盯着墙上舆图——十二盏金灯如星辰点亮四方,如今又添一点新光,赫然指向西南旧药市! “把她……关进天牢。” 话音落下,殿外风雨忽至。 而此时,囚车已过断龙桥,行至皇城北门。 守卫例行搜身,铁手粗暴探入袖袋衣襟。 云知夏顺从低头,唇角却极轻一扬。 就在一名兵卒弯腰之际,一片染血的碎布自她袖口滑落,无声坠入尘埃。 那布角残缺,沾着干涸的唇血,一角绣着极小的“药”字变体,笔画如藤缠绕。 不远处,墨二十五缓步上前,俯身拾起。 第(3/3)页